彦科君

祝沐橙女神生日快乐

【叶橙】

细密的雨水飘荡在江南一方的绍兴，清晨起的雾气笼罩住这片历史悠远的地区，不愿散去。远远望着，氤氲一片。

叶修手持一把油纸伞，与苏沐橙并肩走进道古朴大门。土棕的枫藤爬满门檐，却未能遮挡住上头的牌匾“柯岩”两字清晰地展露。

时至春节，景区中少有人烟。一路走来万籁俱寂，连声鸟鸣也没有听见。唯有两人的鞋跟踩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。

“真安静！”苏沐橙环望四周，说。

“这样不是更好，能欣赏风景而不是人。”回应一句，拿伞的手微微往苏沐橙倾去，将她的身体彻底遮挡在伞下。仅仅几分钟，叶修露于伞外的肩膀大衣上已沾满雨水。他却仿佛没察觉般，和苏沐橙闲聊。

冬日清风微寒，呼啸而来，吹动甬道边的树木哗哗作响。枝叶抖落留在上面的雨水，一时间竟然有种大雨已至的感觉。

“哇！”苏沐橙惊呼一声，身体往叶修那躲去。

牵起苏沐橙的手，叶修忙向前奔去：“快跑！”

身后，一朵朵石雕莲花在青石板上盛开，两人的脚下宛如步步生莲。

一路往前，直至莲花甬道的尽头。在那头，不知屹立于此地多少年的天公大佛和他们隔湖而望，石佛宝相庄严，手作法印，半阖的双目中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慈悲目光。

叶修紧握苏沐橙的手，沿着湖畔漫步前行。湖边那鬼斧神工般的石雕“一柱烛天”终究没有后面还未观赏到的景色令叶修和苏沐橙感兴趣。没了兴致之后行到建于湖另一边的普照禅寺。

庙宇山门巍峨，自柯山山脚一路修建向上，直到顶处。抬头看去，浓郁的雾气绵延于半山腰，远远望着朦胧一片，使苏沐橙看不真切。

脚步停在山门前，苏沐橙问：“你要不要去求点什么啊！”

“我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神佛。”叶修摇头：“况且冠军拿了这么多个，爸妈身体健康，又有你在我身边，再求什么会不会太贪心？”

“从来只会嘲讽人的叶修居然这么嘴甜，谁教的？”苏沐橙惊讶脸。

“老魏跟人学说情话哄老板娘开心，我顺便也听了些要领。”淡定地说。

轻笑着走过山门，雨渐渐大了起来，掉落在油纸伞上“啪啪”作响。混着淅沥雨声，一阵咿咿呀呀的唱段从不远处传来。临湖戏台上，戏子身穿戏衣，在这漫天大雨中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唱得悲凉婉转。

一曲罢，躬身退场，留下意犹未尽的苏沐橙。

“听得懂吗？”叶修问她。

点头又摇头，目光飘向戏台，仿佛是在回味刚才的戏曲：“听不太懂，至少知道是梁祝。”

“梁祝？变成两只会飞昆虫的故事？”叶修说。

噗呲笑出声，苏沐橙有些埋怨地瞥叶修一眼：“很凄美的爱情传说怎么到你嘴里变成那样了？”

叶修却一脸淡定：“实话！”

绕过戏台到百船码头，乘上一条江南特有的乌篷船，由柯岩景区缓缓驶入鉴湖。

白玉长堤路，乌篷小画船。

收伞躲进篾蓬下，听着雨滴落入水中的清响，看着外头连绵不绝的雨幕，别有一番滋味。小船晃晃悠悠地飘荡在湖中，时而能见到一座座造型奇特的石桥，它们小巧而安静地存在于这天地间，饱经风霜。

划船的大哥抄着口绍普话热情地向叶修和苏沐橙介绍经过桥的桥名。镜水桥、八仙桥、画桥……五座古桥连接景区内的群岛，世人称其为五桥步月。诗情画意的名字配上古色古香的风景，相得益彰。

小船划过开满水花的湖面，在那原本便不平静的湖上留下道浅淡波澜。待到船只远去，一切都恢复平静。

乌篷船靠向码头，叶修先上岸，撑开油纸伞后牵起苏沐橙的手将她扶上岸。道别划船大哥，两人步入柯岩景区中的鲁镇。

凹凸不平的青石板铺成鲁镇所有的街道，漫步镇中，看到最多的便是黛瓦粉墙的古朴建筑以及纵横交错的水巷小河。

碍于雨势逐渐大起来，两人躲进了一家小餐馆中。正是午餐时间，餐馆中人声鼎沸，好不热闹。

选个临窗座位，叶修和苏沐橙面对而坐。翻着服务员拿来的菜单有些不知道该吃什么。

“不如我推荐几个菜吧！”看出两人的无措，服务员微笑道：“绍兴有名的梅干菜闷肉，油而不腻。鲫鱼汤，鉴湖中捕上来的新鲜鲫鱼，汤色乳白，味道鲜美。配份青菜，两人可以吃到很饱。当然，绍兴黄酒必不可少。来绍兴不喝绍兴黄酒那算白来了。”

“他不能喝酒。”笑着推辞黄酒，苏沐橙指指叶修说。

“那真可惜！”

“确实。”叶修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，客气地说：“就刚才那些菜吧！”

“好的，请稍等！”

等上菜的这段时间，苏沐橙打量起四周。餐馆内的装修谈不上有多精致，大多是绍兴人家中都有的木质八仙桌和长凳。要说奇特，应该是靠着墙垒砌的那一个个用泥封住口的酒坛。

酒坛制作粗糙，却难掩它里头的黄酒受人欢迎。服务员常一手持碗，一手握酒提将黄酒从坛中舀出倒入碗中。一时间，餐馆中飘满黄酒浓郁香醇的酒香。

“要不是不想让你扛我回酒店，倒挺想试试黄酒的。”看着服务员拿酒走过，叶修说。

“没关系啊！”苏沐橙笑。

“我认真的！”

“我也是认真的啊！”苏沐橙继续笑。

“……”

最终，叶修没有尝黄酒，或许他确实不想让苏沐橙扛他回酒店。

一盘盘小菜端上餐桌，嗅到菜香，两人的肚子不争气地“咕咕”响起。略微尴尬的相视一笑，忙拿起筷子。

鲜嫩清香，入口即化的肉配上略带甘甜的梅干菜，软糯的口感让人爱不释手。配着饭，苏沐橙和叶修不禁多吃了几块。喝口鱼汤，夹几块青菜，一顿饭下来只觉得肚子撑得很。

外头的雨停了，屋檐上却还在往下滴水。清风徐徐，夹带着雨后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，吹得人不住地一哆嗦。

跨出餐馆，继续往前悠闲地游览这处按照鲁迅先生笔下的故乡还原出来的鲁镇。包含了绍兴诸多文化的地方，美丽的江南小镇。

悠长的街道上林立着许多现代都市早已销声匿迹的店铺，各色幌子随风晃动，招揽从这里走过的路人游客可以进店看看。

神色各异的人穿着那些文字中出现过的人物服饰，在这条街上演绎着一篇篇快消失于人们脑海中的故事。

缓慢地走在雨水打湿的青石板上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样新奇，吃食，物品都是如此。

“臭豆腐，要尝尝吗？”在小摊上买下一份绍兴臭豆腐，苏沐橙递到叶修面前，自己先吃了一块：“味道不错！”

虽然闻起来有点臭臭的，但叶修并不在意。用牙签挑起一块送进嘴里，混合着辣酱，有种别样的味道刺激舌尖，的确好吃。

凭手速在苏沐橙那多抢了几块后终于惹来姑娘的抱怨：“都要被你吃完了，小心你的脸又胖。”

“人都是你的了就算再胖也没关系了。”

“肉麻！”端着小吃，苏沐橙轻笑着跑远。

街道尽头，一块雕刻牌坊屹立于此。“鲁镇”两字深深印在上面，格外引人注目。

 

傍晚时分，雨再一次洋洋洒洒而下，午间散开的雾气渐浓。油纸伞撑在头顶，苏沐橙挽住叶修的胳臂走了出来。路边有人在那里点鞭炮，轰隆的声音响彻云霄，喜庆大红的纸屑飞扬起来。孩子们捂着耳朵欢快地叫着，大人们笑着。路灯灯柱上早早挂起的红灯笼在灯光照射下格外鲜艳。

“今天除夕，又是你陪我过啊！”打开手机看一下日期，苏沐橙说。

“不好吗？”俯身亲吻一下苏沐橙的唇，叶修持伞拥抱苏沐橙，笑道：“新年快乐！”

嘻嘻笑着，双手环住叶修的腰：“新年快乐！”